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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平静无波，平静到让刚才喊出泪痕两行的伊吹蓝有点认输，但好像这样的反应更能安抚到他，志摩就是这样的人，逃出噩梦般的臆想，崩盘般的耳鸣之后就是他温柔平缓的声线。

但伊吹蓝还是“为了确认一下搭档的存在”所以掀开了被子，用志摩一未的高级睡衣擦了泪两行。

志摩一未意识到本该有话要说，但夜不能寐的夜晚，聊天好像比动作更多余，浪漫最后具象化成再等一等的剖白，和再战一轮的翻滚。

第二天天亮，差不多在执勤准备之前的八点许，生物钟还是把两位机搜队员自然叫起，志摩一未不爱上班，但假期能自由掌控自己时间的时候倒也不抗拒清醒。

倒不如说两个人都在刻意避免一个人待在梦里。回笼觉多噩梦的传说不知道有没有唬到了不愿起床的小孩，但显然对应激恢复期的两人颇有指导意义。

伊吹蓝本就有晨练习惯，一猛子在秋风乍起的早晨扎起来，志摩一未也跟着睁眼，不一会儿，两人就极其自然地出现在了旅馆外围的森林里。

晨光化开了晚上浓墨般的压迫感和恐惧，室外的温度并不高，大概是太阳还没出来太久的关系。从森林里吹过来的风潮潮的，仔细辨别能闻到植物的鲜味。

只是干巴巴地站在外面未免太过没劲，伊吹蓝很是积极，问慈祥的店主要来了这边的旅游手册和地图。周边其实没有开发完全，不然也不至于只有一栋孤零零的温泉旅馆，夜晚点起孤灯的时候简直像山神开给妖怪的店一样。

天气已经够冷，神神怪怪之类的冷笑话也因为树枝上过分灿烂的阳光而显得毫无震慑力。据说山里更深一点的地方有片带河的平地，店主的儿子们就经常约着去钓鱼和看夕阳。

“简直就是小学生野炊嘛。”伊吹蓝背着从店里租的帐篷，按着昨天留下的车辙步行进山。

“搞不好遇上昨天让伊吹警官大惊小怪的熊啊，蛇之类的。”志摩一未想起昨日在这里开出拉力赛的某些莫名其妙的速度与激情还是觉得好笑。伊吹蓝昨天的千钧一发在店主的解释下演变成虚惊一场，觉得话说到这里也不该服输的他勾过志摩的肩膀，很小声地说道：“动物做不到的事情人可不一定，奥多摩连绵的山路里，危险和美丽总是一起出现的。”

“不过说不定我们误打误撞，顺路把什么十年悬案破了，回去复职也抬得起头！别人问志摩和伊吹那两个家伙干什么去了？”

“你就回答他观鸟山某杀人事件还是多亏了伊吹啊！休假也保持刑警的气场，不愧是伊吹前辈什么的？”

“导演”伊吹蓝满意点头，“编剧”志摩一未卷着地图就抬手揍了过去。”哪有那么多案子随地出现，你当的是警察不是死神，再说了生生死死有什么可兴奋的？”

“是呢，也是志摩说的跟我待在一起要公事公办嘛，如果完全没有事做好像又没有了待在一起的理由。”

所以才会在那种两个人的时刻双双陷入有意义的沉默。此野狗撂了话就往前走，明明和刚才的步伐节奏都一样，落在后面的志摩一未盯着那个身影，猜测哪个回答更能达到让他满意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