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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的公主堡同样气氛凝重,愁云密布。
朅盘陀国的祖先来自被汉军征服的匈奴,在漫长的岁月长河里逐渐汉化,结束了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他们定居后,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为主,畜牧业为辅。草原群狼环伺,作为军镇,公主堡的男女老少凡能拿起武器的都应参加征伐,服兵役是所有人的义务。是以入夜后,大街小巷掩门闭户,家家磨刀擦枪,修补甲胄,为即将来临的大战做准备。
驿馆正厅灯火通明,赌局正酣。对于围猎类似出兵的突厥人来说,打仗不过打猎罢了,对于战争早已麻木。新东家张长弓整晚都在输钱,他们兴高采烈,愈发起哄。
张长弓一肚子闷气,不为白花花的银子流水一样输掉心疼,而是气恼宋继儒的馊主意。英武可汗冲着朅盘陀国而来,宋继儒本可置身事外,却主动揽事出头。这么多人爬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才救出韩雪儿,他居然拱手送给英武可汗,害得自己所有的苦和罪都白受了。是以宋继儒等人前往守将官邸处商议时,张长弓拒绝前往担任翻译。不料黑袍侍女中有人精通两国语言,主动请缨,气得张长弓七窍冒烟,只得赌博遣怀。
“大、大、大……”赌徒们盯着桌上的骰子,大声吆喝。
盖子打开,果然是大,人群一阵欢呼,张长弓又输了。
这时,一位黑袍侍女为他奉上酥油茶。张长弓见她十指纤纤白如春笋,心里一动。把赌具一推,打个哈欠说:“今夜到此为止,你们自行耍乐,玩个痛快。”又吩咐侍女:“把宵夜给我端到房里来。”
他起身回房,侍女端着食盘紧随其后,刚把盘子放于桌上,就被张长弓从背后一把抱住。侍女拼命挣扎,奈何张长弓的臂膀如铁钳般把她牢牢锁在怀里。张长弓揭开她的头巾,胡子拉碴的脸在她娇嫩的脸蛋上不停摩擦,喃喃说:“小宝贝,你早晚是我的人,别闹!”
韩雪儿耳红面赤,羞答答不敢抬头,只觉骨软筋麻,情乱意迷,任其摆布,悄语娇声问:“你怎知是我?”
张长弓嗅着她发间的香味,陶醉说:“这里天寒地冻,又因为信密宗的缘故,当地的土着常年不洗澡,身上有体臭。哪里像你这样香喷喷的?”
韩雪儿心里一惊,百密一疏,居然被张长弓发现这样的漏洞。高原空气稀薄,洗澡着凉就会要人性命。饶是宋继儒、张长弓那样强健的体魄,差点也横尸荒野。
韩雪儿挣脱不开,伸出手指在张长弓的胳肢窝挠了数下,张长弓吃吃发笑,终于松开手。韩雪儿得了自由,退至房门,恼怒说:“你再没个正经样,我喊人了。”
张长弓嬉皮笑脸,搂着她的腰说:“你哥哥大慈大悲要救万民于水火,去了将军府面议军机,留下的都是我的手下,你叫破喉咙也没用。”
韩雪儿从袖里擎出寒冰剑一晃,说:“不要逼我!”
张长弓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拧,寒冰剑便从韩雪儿手中脱落下来。张长弓用脚轻轻一挑,寒冰剑回到他手里。不禁摇头浩叹:“你这样的功夫,怎能刺杀阿史那·杜平?我跟他常年打交道,他功夫虽不如我,膂力却胜过我,对付你就跟对付鸡子一样。”
韩雪儿扑闪着一对大大的眼睛,问:“你俩比武,谁输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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